窗枝猫

其实故事在很久之前就有了结尾。

|长得俊| 可念不可说 4

油画家X歌手

破镜重圆,不要上升

回忆暂告一段落,是重逢之后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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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尤长靖睁开眼,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把闹钟关掉,坐起身,因为睡得很沉的关系,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清醒过来,然后他就看见自己房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啊——”尤长靖惊恐地叫出声来。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个激灵,眼睛睁开,怔怔地看向尤长靖,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尤长靖这才看清楚眼前坐的人是谁,声音收了回去,但还是惊魂未定地瞪着林彦俊。


“咳,”林彦俊终于清醒了些,反应过来昨天自己跑进尤长靖的卧室,坐在椅子上看他的相框看着看着就酒意困意一起袭来,最终睡倒在了尤长靖的桌子前,“我...我昨天晚上上完洗手间,迷路了。”


“......”他这个公寓没多大,而且从洗手间到他的卧室明明是要经过客厅的,也幸好是尤长靖刚睡醒没反应过来,“哦,好。”


林彦俊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躺回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尤长靖眼神移到桌子上,发现桌子上林彦俊和暴暴的那张合照还一直摆着,瞳孔缩了缩。


“我...我洗个澡,你要是好点了就自己叫车走吧。”尤长靖拿着浴巾,对沙发上的人说,然后逃命似的冲进了浴室。


林彦俊看见尤长靖已经进了浴室,走了两步,果然发现书桌上的那个相框已经被人收了起来,他的心情突然非常复杂,还没等他搞清楚自己复杂的情绪从何而来,感觉自己的裤腿就被一股力量拽住了。


尤长靖洗澡很快,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这一人一狗对峙的画面。


“松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


“裤子咬烂了你赔吗?你用什么赔?用你的狗粮吗?”


“......”


尤长靖看到林彦俊还没走,稍微愣了一下,等听清林彦俊的话又不禁扶额:“......你为什么要跟狗讲道理。”


“那你让他别咬我裤腿。”林彦俊抬头。


“他只是想和你玩,”尤长靖说,“不会咬坏的。”


“是吗?”林彦俊半信半疑,瘸着腿把咬着他裤脚的暴暴一起拖到狗窝附近,拿起一个狗玩具,往前轻轻丢了一下,果然暴暴一下就冲了出去,差点没刹住,咬住玩具又叼了回来,放在林彦俊脚下。


“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我?”林彦俊问。


尤长靖正被浴巾盖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擦头发,听到这话怔了一下,才说:“可能他外貌协会吧。”


“......狗也会有外貌协会吗?”林彦俊失笑,“不过谢谢你夸我帅。”


“......你为什么还没走?”尤长靖其实在很久之前很会接林彦俊这种臭屁的话,可真的太久没有待在一个空间里,他直到现在脚下还是虚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


林彦俊摇摇自己的手机,屏幕对着尤长靖长按了开机键,苹果的标志亮起,随后电池闪了两下,继续归于沉寂:“手机没电了,没办法叫车。”他昨天出去吃饭的时候没想到会堵车回不去,自然也没带充电器。


尤长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目光闪烁了一下:“那我送你吧,你稍等一下,我换下衣服。”


“记得把头发吹干。”林彦俊在客厅冲着刚走进卧室的尤长靖说。


“知道了。”


车开到林彦俊酒店楼下的时候尤长靖的太阳穴还在抽着,这一切的发生太诡异了,他真的搞不明白林彦俊这个人在做什么。不是不记得自己了吗,为什么语气里还对自己那么熟稔。


“到了。”尤长靖把车在酒店附近停下来,看起来没有想要进去的打算。


林彦俊瞥了他一眼:“不上去吗,等我洗完澡你助理来把咱们一起接走就好了,干嘛还要麻烦回去一次?”


尤长靖放在手刹上的手颤抖了两下:“你洗澡时间太长了,我就不等...”他话还没说完,感觉到林彦俊的目光就扫了过来,才觉不妙,急忙住了嘴。


“你怎么知道我洗澡时间多长,”林彦俊的语气带着一点急切,“尤长靖,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尤长靖的嘴唇白了一瞬,然后扯出一个自觉完美的笑容:“大学时候的合租室友吧。”


“不可能,”尤长靖余光看见林彦俊摇摇头,“我大学时候租的房子是我一个人签的合同,这个我记得。”


是了,林彦俊怎么可能跟别人合租,明明事情那么多,自己衣服没有叠好都要被他念叨半天。尤长靖心里吐槽着,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岔开话题:“那我上去吧,等我助理来咱们两个一起去。”


尤长靖下车前把口罩墨镜都戴好,才跟着林彦俊从电梯走上去。


听着浴室里的哗哗水声,他有点心烦,突然想起来自己把车停到林彦俊的酒店里,等会又要坐助理的车走,那他的车怎么办,是不是还要抽空回来取一次,是不是还要跟林彦俊有联系,他心里有隐秘的地方正在挣扎跳动着,他告诉自己现在林彦俊对自己所有的话都是因为对未知的好奇。因为不记得尤长靖是谁,因为不记得自己和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他自己为什么失忆。


他轻轻叹了口气,想着失忆这个事情也太神奇了,他还以为自己在出演什么十年前的台偶剧,林彦俊记得范丞丞,连他大学是出去租房子住的都记得,就是不记得和他一起搬家后来住进去的自己,这太可笑了,像是谁拿了把剪刀从林彦俊的记忆里把所有与尤长靖有关的记忆完完整整地剪了下来,没有少剪一块也没有多剪一块。


“咔哒”


浴室的门开了,尤长靖的悲伤戛然而止,他有些惊讶地看向出来的人,看来林彦俊这么多年成长的表现不止在于心智,还有缩短了很多的洗澡时间。


林彦俊挑挑眉:“我的洗澡时间没有缩短,我只是怕你跑掉而已。”


尤长靖不置可否,勉强笑了笑:“为什么怕我跑掉,我们又不熟。”


“是吗?”林彦俊头发还在微微滴着水,因为等会出席活动要穿西装,主办方还没有送来,只能穿着酒店浴袍在尤长靖面前晃荡,尤长靖看得心烦,转过头去,又听见林彦俊说,“我真的觉得你不坦诚。”


尤长靖自己都觉得现在自己肚子里的火来得莫名其妙,可他还是忍不住:“林彦俊你有完没完,你问我跟你什么关系,我说是合租室友你又不信,你想让我说什么?”


“尤长靖,我不是傻子,”林彦俊在床边坐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里缺了你这一块,但既然缺了,就证明是对我很重要的一块。”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失忆吗?”尤长靖问。


“我爸妈接我出国的时候跟我说是被酒瓶砸到了脑袋,”林彦俊回答,“说是因为我去酒吧的时候刚好碰上有人打架斗殴。”


“可是尤长靖,我现在觉得,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那你就没想过,”尤长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之所以不记得我,是因为不该记得吗,这么多年你都没想过捡回这部分记忆,就证明这对你的生活没有影响,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我不想知道和你不愿意说是两码事,”林彦俊的眉头皱了皱,想来是没想到尤长靖的反应这么大,“我在美国的时候没主动找回是因为对我没影响没错,但是现在有了。”


“叮铃铃”


尤长靖哑口无言,还没等他想起怎么化解这个咄咄逼人的场景,手机就响起来。


“喂,你在家吗,等下小李去接你。”是安姐的声音。


“我...我不在。”尤长靖有点心虚,然后报了一个酒店名。


“你去酒店干嘛?”安姐有点疑惑。


“我和Evan在一起。”尤长靖说。


“唔...”安姐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才认识几天尤长靖就能和这个画家这么熟,也没多想,“那小李把你们一起接过来就好了,你的衣服在车上,等下小李把衣服给你你换完再下来,车上做妆发。”


“好。”尤长靖挂了电话,转头打开微信给小李发林彦俊的房间号。


尤长靖挂了电话,以为刚才的话题已经结束了,抬起头发现林彦俊还在看着他,像是还在等他的回话。


尤长靖越来越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上来,他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该说什么呢,告诉林彦俊你受伤失忆是因为我,因为我骗了你,因为你想帮我。


“叩叩叩”


林彦俊走过去打开门,酒店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套西装站在外面:“先生,这是昨天存放在我们干洗店的西装,说是今天这个时间送上来。”


“嗯好,谢谢。”林彦俊礼貌接过,关上门往回走,把衣服从防尘袋取出来,开始解浴袍带子。


尤长靖移开目光,眼睛盯着桌角看,没一会看见林彦俊走向全身镜,在整理领子,他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小李来之前听说了他和Evan在一起,不敢贸然敲门,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到门口了,让他开下门接衣服。


尤长靖走去门口,林彦俊伸长胳膊把他拉住:“你去哪?”


尤长靖指指门口:“我助理来送衣服。”


林彦俊的手这才放开,尤长靖把衣服拿进来,有些为难,林彦俊见他拿到衣服半天没动作,了然笑了笑,背过去看手机。


因为是画展的暖场嘉宾,所以没有什么太夸张的演出服,就是一件简单的西装,尤长靖穿好,打好领带,轻轻开口:“我好了。”


林彦俊转过头看他,手上抓着一条领带:“可以帮我系一下吗?”


尤长靖怔了怔,回忆奔涌而来,大学的时候林彦俊第一次开画展,要穿正装,但他不会系领带,尤长靖因为经常演出,所以会打领带,每次都是他帮林彦俊系。


回忆和现实重叠,尤长靖的手替自己做了决定,接过那条比林彦俊大学时期戴的贵好几倍的领带,轻巧地绕了几个弯,系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他和林彦俊挨得很近,如果忽视林彦俊探究的眼神和尤长靖微颤的手指,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门外小李轻轻敲了敲门:“长靖哥,好了吗?”


小李有点怕林彦俊,她是尤长靖的助理,跟林彦俊没有交流过,只有过几面之缘,对方的五官每次都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他不敢招惹他。


“好了。”尤长靖像是如梦初醒,手从领带上撤了下来,后退了两步,走到桌子前把自己的手机和换下来的衣服拿好,开门走了出去,林彦俊跟在后面。


一路上小李都很好奇为什么尤长靖会在Evan的酒店房间里,尤长靖看出来她的好奇,但他实在太累了,小李给他们俩买了早饭,他吃完之后就闭上眼睛,任由跟来的造型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等到了之后,林彦俊被主办方的人赶忙先带了进去,他是主角,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尤长靖冲着他的背影撇撇嘴,所以为什么非得要跟自己一起来,明明应该很早到才是。


尤长靖在休息室待了一会就被工作人员叫走,想来是林彦俊已经讲完了开场词,他整整衣服,本来想把钥匙给助理,让她去林彦俊酒店把自己的车开走,但也不知道助理忙什么去了,他发了几个消息没回音,就忘记了这回事,安心唱歌。


到场的嘉宾不止他一个,林彦俊从到场馆的一刻起就被主办方拉着跑,尤长靖唱完就在展厅里乱转,突然看到一幅画,停下了脚步。


画上的人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一个像是礼堂的舞台上面,尤长靖心里一惊,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幅画是自己向林彦俊告白时的场景,正好这个时候有一位男士也走到这幅画面前,是那天他们一起吃饭的主办方里的一个,尤长靖本来想走开,却被叫住:“你对这幅画很感兴趣吗?”


尤长靖摇摇头,礼貌地笑起来:“我看不懂这些。”


“这幅作品的感情热烈而澎湃,跟Evan外表很不符,”来人继续说下去,“他想把这个人一直放在自己的视线里。”


尤长靖微微皱起眉头,面色不改:“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呢?”


“不要误会,”男人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我跟Evan在美国时是好朋友,这幅画是他当时画的,但是他却说不出这幅画的故事,这很神奇。所以看到你对这幅画感兴趣,不由得多说两句。”


尤长靖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跟男人聊了几句就站在角落,盯着在大厅中央微笑着的林彦俊。


林彦俊这个人,你说他冷,但他偏偏能用色彩在油画里把自己的情感旋转爆发,说他情感丰富,但他站在那里,发丝垂落下来,看不清他的眼,就算是笑着的,还是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骗子。尤长靖想。


“怎么站在这里?”尤长靖的神游被打断,吓了一跳。


“我在等我的助理,”尤长靖笑笑,“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在等她送我。”


林彦俊的眉头皱起来,还没等说话,尤长靖就看见对方的臂弯中多了一只胳膊。尤长靖的目光从那纤细的手腕移到来人的脸上,怔了怔,听见对方开口说:“你好,我叫林墨。”


林彦俊看起来好像有点为难,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尤长靖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心沉了沉,伸出手:“尤长靖。”


“我刚才听到你唱歌了,”女人笑得妩媚,“很好听。”


“谢谢。”尤长靖向来对夸奖来者不拒,但这时候却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敌意。


“王总在找你,过去吧。”女人挽着林彦俊的胳膊,柔声说。


林彦俊点点头,看向尤长靖,尤长靖扯出一个微笑:“去吧。”


“你等着我,”林彦俊说,“等下一起回酒店,你的车还在那里。”


尤长靖转开视线,不置可否,等到林彦俊和林墨转过身去,他听见林墨问林彦俊:“你看,我前几天买的这条裙子好看吗。”


林彦俊这才偏开头看了看她的衣服:“挺好的,下次别穿这么露了。”


直到两个人走到场馆另一头,林彦俊才发觉不对:“你不是说有人叫我吗?人呢?”


“啧,我这不是为你开脱吗?”女人把手从他的臂弯放下来,说,“哥你刚才不是被人缠上了吗?”


“......”林彦俊扶额,“没有,你想多了。”


林墨是林彦俊的亲妹妹,从小在美国跟他爸妈一起长大,这次跟着他来中国玩。林墨比林彦俊小七岁,但是画起妆来倒像是个成熟女人,这个妹妹古灵精怪,林彦俊有时候也会拿妹妹当自己追求者的挡箭牌。刚才明显是林墨也把尤长靖当成林彦俊的追求者之一,以为林彦俊下不了台,急忙上去装女友宣誓主权。


等林彦俊走回那个角落,已经没有了尤长靖的身影,他跑去休息室一问,才知道对方刚被助理接走,他去朋友那边交代了一下,打了车直奔酒店。


尤长靖让助理把他送回那个酒店取车,在路上卸了妆,他过两天要飞去韩国录歌,这是前段时间他去应酬,硬生生喝下来的通告。


想起那次饭局,又不由得想到在洗手间里再次碰到林彦俊的场景,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得加快了发动车的速度。


今天把车从林彦俊酒店的停车场开出去,就再也别见面了。尤长靖想。他被回忆折磨得快要疯掉,记得林彦俊刚出国的时候,他跟疯了一样联系所有人,但是谁都没有林彦俊的联系方式,所有的消息石沉大海,他天天哭,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最后是朱正廷跑过去,差点跟他打起来,尤长靖才回归到自己的生活轨道,养好嗓子就开始接触各种工作室,参加各种比赛,直到被现在的公司签下来,出道,成为歌手。


记得他出道是因为他发在网上的一首翻唱,被转了几十万,公司不愿意放过这个热度,直接官宣,他才被推进了娱乐圈。


那首歌里有一句词“三年零一个礼拜,才学会怎么忍耐。”他苦笑起来,等到自己终于学会忍耐了,林彦俊却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朋友。


他又回想起林彦俊逼问他他俩到底什么关系的时候,眼神亮得吓人,尤长靖差点就缴械投降全盘托出,现在想想幸好忍住了,让林彦俊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想让林彦俊再恨自己一次了,更何况对方现在有了爱人,自己的存在更是多余。


他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跟林彦俊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开始担心林彦俊知道自己瞒着他的那些事之后会怎么样,现在又担心林彦俊知道自己失忆的真正原因会怎么样,他好像一直都是为了一分甜可以忍受九分苦的人。


可我现在不要甜了。尤长靖想。我只要你的人生可以别再有任何难过。


“叩叩叩”


尤长靖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就看见林彦俊站在车边,手保持着敲车窗的动作。尤长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心跳像是要把肋骨撞穿,杀出一条血路来,林彦俊转到副驾驶坐进来,把手机递给他:“加个微信。”


“没必要吧。”尤长靖眼神闪躲,“以后应该也没有联系了。”


林彦俊没动作,还保持着举手机的动作,尤长靖了解林彦俊,这样的动作就代表没得商量。他太阳穴抽了抽,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


他从来没办法拒绝林彦俊的要求。


加完了微信,尤长靖看林彦俊还没有下车的意思,偏过头看向他,林彦俊开口:“能送我一程吗?”


“......”尤长靖发动了车子,“你去哪?”


林彦俊报了一个小区名,尤长靖愣了愣:“你去找丞丞?”


“嗯。”林彦俊说,“顺路吗?”


“顺,”车从地库开了出去,“因为我也要去。”


范丞丞开门看到林彦俊和尤长靖一起过来的时候,惊讶程度不亚于当时看到林彦俊给朱正廷画的那幅写实的油画。当时范丞丞战战兢兢把那幅写实的猪油画奉给朱正廷,出人意料的是朱正廷很喜欢,现在还挂在他们的卧室。


“你们...”范丞丞还保持着开门的动作,都忘了让他们进门。


“你在干嘛?”林彦俊一头雾水地看向仿佛jpg的范丞丞。


“哦哦哦,进来进来,”范丞丞低头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摆在地上,“正廷排练去了,不在家。”


林彦俊走进去换鞋,尤长靖站在门口不动,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范丞丞:“我不进去了,我来送备用钥匙。”


“哦好,”范丞丞接过来,“要去哪啊?”


“去首尔,”尤长靖说,“麻烦你和正廷了。”


范丞丞摆摆手:“没事,我家里跟动物园一样我都能照顾过来,不缺你那一只柯基。”


林彦俊没搞懂是什么情况,还没等他问,尤长靖就匆匆告了别。关上门就看到范丞丞五官都皱在一起,看着林彦俊。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林彦俊问他。


“你俩什么情况?”范丞丞问,“你想起来了?”


林彦俊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关于以前我和尤长靖的事。”


“他没告诉你吗?”范丞丞看见他们两个一起过来,还以为是尤长靖开诚布公说了实话,然后两个人冰释前嫌做朋友了呢。


“他不肯说,”林彦俊说,“我和他为什么分手,你应该知道吧?”


林彦俊这句话也在试,尤长靖这个人嘴硬,他话都说到那种程度尤长靖都还在坚持说他们只是合租。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他对这个人的熟悉感,和对方见到自己的一系列举动,甚至一直放在书桌上的自己的照片,分明都在告诉自己,两个人根本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所以瞄上了比较好说话的范丞丞,干脆直接抛出结果,等对方的反应。


“我知道是知道...”范丞丞以为林彦俊已经知道他和尤长靖在一起过,自愿上了钩,看起来有点为难,“但是长靖不主动跟你说,我一个外人真的不好告诉你...”


“说实话。”林彦俊心里的猜测有了实锤。


“如果我告诉你,朱正廷一定会把我扒皮抽筋的,所以为了我的安全,你别问我了。”范丞丞一脸英勇就义。


林彦俊咬牙切齿地看向他:“见色忘义。”


“嘿,你见色忘义的时候还少吗?”范丞丞乐了。


“他为什么把钥匙给你?”林彦俊瞥到范丞丞手上那串钥匙,问。


“哦,他有时候去其他地方跑通告,不太信任别的宠物店,就总把暴暴托我和正廷照顾,就把他家钥匙给我了啊。”范丞丞把钥匙先放到桌子上,说,“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办完画展就回LA?”


“本来是打算这样的,不过...”林彦俊弯下腰,把茶几上的那串备用钥匙轻轻巧巧挂在自己手指上,“现在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想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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