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枝猫

其实故事在很久之前就有了结尾。

|长得俊| Secrets of adults

主写59,可能有一点点36倾向

全文7k+,睡不着瞎舞的,不要上升

Justin第一视角

————————————————————————

直到快解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团里只剩下我一个未成年人。


但我十分反感其他人都把我当小孩的做法。别看他们一天天在镜头前夸“Justin真的很成熟”,还有林彦俊大厂时候采访说去荒岛也要带上聪明的我,但我知道,他们一直觉得我是小孩。


就很奇怪,他们不觉得农农是小孩,林彦俊还说怕陈立农成熟得太快有一天会嫌他幼稚,也不觉得小鬼是小孩,明明小鬼整天傻乎乎的,更不觉得范丞丞是,而且范丞丞竟然还觉得我长不大。


在宿舍沙发上跟我扭打在一起抢魔芋爽的不是他吗?


哦,这样一说我想起来,我们好像真的好久没打架了。


我去年在飞机上无聊的时候有看过他们去新西兰录的《青春的花路》,事实上都不用我看,尤长靖每天都会给我挂一通电话跟我讲他们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我跟尤长靖真的很奇妙,明明差了八岁,一个全团大哥一个全团忙内,倒是成了联系最亲密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在屏幕前互cue是粉丝撕得最少的。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我,他在新西兰的见闻会分享给谁,我觉得我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想提,所以我也不会在他面前cue那个人。


我不知道大厂时候林彦俊是怎么觉得我这个人聪明,但我的确觉得我自己很聪明,是因为我觉得我是第一个发觉林彦俊和尤长靖之间有问题的人。


这份自豪很快被打破,因为有一次我偷偷摸摸跟范丞丞聊天的时候,范丞丞一脸莫名其妙看着我:“你才发现吗?”


我:“?”


我问范丞丞他怎么发现的,范丞丞翻了一个白眼:“拜托,ninepercent除了他俩剩下有七个人,你是最后发现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没见你们有谁和他俩谈过心。”


“为什么要谈心?”范丞丞一边玩游戏一边问我,“成年人的事都是自己解决的。”


范丞丞总是这样,明明没成年多久,拼了命的想把自己往成年人的行列靠。范丞丞告诉我,如果成年人没有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你,那么哪怕表现得再明显,这个烦恼都是他自己的秘密,你不能去提的。


其实我知道尤长靖的秘密,但是我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他告诉过我而已。


还是他们去新西兰的时候,在凌晨我接到了尤长靖的电话。尤长靖给我打电话一向掐着时间,新西兰当时是夏令时,跟国内有五个小时的时差。但在我接到电话听到他声音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喝醉了。


“喂,你在做什么?”尤长靖的声音懒懒地响起来。


“你喝酒了?”我敏锐地察觉到了,直到这瞬间我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嗯,”尤长靖声音低低的,“我们今天住在一家葡萄庄园,主人很热情,请我们喝酒。”


尤长靖的语气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太多:“哇,好玩吗?其他人有喝多吗?”


“你为什么要问其他人啊,”尤长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问问我不好吗?”


我哑口无言,也可能是凌晨被吵醒实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尤长靖听不到这边的回话,轻轻叹了口气:“林彦俊,你还好吗。”


我顿时清醒了一半,合着尤长靖打错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但是想了想,那又怎么样呢,打给我总比真的让他打给林彦俊要好。我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骗人哦,”尤长靖的尾音有点上扬,“我飞来这边的时候你发烧了,我记得。”


“那你还能安心飞去录节目哦。”我学着林彦俊的语调,轻轻说。


尤长靖那边静了一会,我感觉冷汗快要出来了,尤长靖发现我不是林彦俊了吗?我又听见尤长靖说:“对不起...可是我也生病了啊,我来的前几天咳嗽得觉都睡不好,房车上睡得又很难受。”


尤长靖像是个小孩一样诉说着自己生病的时候有多难受,这是我没见过的样子,他走的时候林彦俊和他都生了病,这是范丞丞的功劳,范丞丞那天本来就重感冒,我们围在一起看视频,我看到范丞丞嘴张开的一瞬间就觉不妙,退了两步,果然下一秒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尤长靖提起休息室一个抱枕打范丞丞,范丞丞一脸委屈:“这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吗!”


第二天我们合体去录了一个合作方的宣传视频,尤长靖和林彦俊并肩坐在第一排,两个人都不看彼此,却在同一瞬间打了一个喷嚏。


“完了,”我听见尤长靖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咳嗽一边跟朱正廷讲话,“我真的要病了,可我明天就要飞新西兰。”


我还看见林彦俊皱着眉头看向尤长靖的背影,张张嘴,但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有谁不在意谁吗?没有的,可是为什么爱不说出来,为什么把关心咽下去?所谓的成年人就是这样吗?我想不明白。


我一直记挂着他俩的病,林彦俊没几天就痊愈了,倒是尤长靖,坐几十个小时的飞机,还要倒时差,肯定难受死了,他刚去新西兰那几天,我在电话这边都能听到他一直不停的咳嗽声,但我问他身体还难受吗的时候,他总是说他没事。


可他现在就委屈地开始向林彦俊诉苦他那几天有多难受。


这就是成年人吗,我在想,成年人是不是有些话只能说给固定的人听。


“嗯,”我说,“那你病好了没啊?”


其实我不知道尤长靖和林彦俊私下的相处状态,会问什么,只能选择最保守的聊天方式。


“好了,”尤长靖轻轻回答,“你知道吗,前几天我们有去看小企鹅诶。”


这个事情他给我讲过,但我只能装作第一次听:“小企鹅吗,那可爱吗?”


“超可爱,”尤长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精神了一些,“等我回国,我可以养一只吗?”


我笑出声来:“养企鹅需要执照吧,而且要把他养在哪里呢,北京有暖气,他们会死掉的吧。”


“哈哈哈,”尤长靖笑起来,“是啦,养企鹅太麻烦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想养一只柯基。哦对,子异回国了,正正来了。”


这事我知道,我和朱正廷一起去的机场,不过他飞新西兰,我飞上海而已,朱正廷去的时候带了三个大箱子,但是后来尤长靖给我拍房车里面的样子的时候,我看见朱正廷只在后面放了一件外套,还给朱正廷发过微信嘲笑他带那么多东西只能给节目组的车增添负担。朱正廷没理我,嘱咐我换季要穿好衣服别再感冒,睡前记得刷牙,我笑着骂他让他别再像照顾小朋友一样交代我,朱正廷也笑了:“我习惯了嘛。”那天我跟朱正廷聊了挺多,朱正廷说本来以为范丞丞比我省心,没想到我比范丞丞能乖一点,他说完这句话就换了话题,我也识相地没有继续问下去,很久之后我看节目,看见范丞丞哭着说“朱正廷真的是我又爱又恨,又想打死的人”,我更疑惑了,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成了相爱相杀的关系,我也懒得问,那一阵我赶综艺累到直不起身子,也没办法给他们任何人的情绪出谋划策。


“那你们玩得开心吗?”我感觉我逐渐有点装不下去,林彦俊到底会不会这样问尤长靖呢,我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好不想让十月份到。”我听见尤长靖放轻了声音,“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我挑了挑眉,其实每次尤长靖在镜头前说“我们九个关系很好”或者“我不想跟他们八个分开”的时候,我都会很想问他,这个数字到底要不要减一,你跟林彦俊真的关系还很好吗,你想说的到底是“你们八个”还是“你们七个”,或者指的只是某一个人呢。


“林彦俊,”尤长靖说,我走神了没来得及回复,他又叫了一遍,“林彦俊。”


“嗯。”我应了。


“解散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我听见尤长靖悄悄地问。真的是悄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 这句话变得那么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很久我听到尤长靖叹了一口气:“我睡觉了,谢谢你啊Justin。”


“啊?”我不由自主叫了出来,但是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其实拨通电话没多久就意识到自己打错电话了吧,但我陪着他演,他也陪着我演。他会怎么想呢?会庆幸自己没真的拨通林彦俊的电话,还是会责怪我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告诉他打错电话了?


尤长靖没说这件事要不要让我告诉林彦俊,但我觉得他是不想的,我选择性忽略掉他的想法,在某次和林彦俊聊天的时候还是告诉了他,我以为我能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调节者,让他们俩继续成双入对地打闹,可是林彦俊只是在两个小时之后回了我一句:“刚下飞机,知道了。”


我一头雾水,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然后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还是林彦俊的消息:“别让尤长靖知道你告诉我了。”


成年人真麻烦,每句话我都想不通。


四月六是我们成团一周年,回到廊坊去参加下一个团体的出道比赛,谁能想到一年过去了,我还是这个舞台上最小的。


我并没有为我的年龄感到骄傲,出道位有一个和我练习生时期就很好的朋友,我、范丞丞和朱正廷忙着去拥抱他,等我们跟他聊完天,尤长靖和林彦俊已经不见了踪影,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探寻他们两个的关系到底现在怎么样了。


但刚才我们并排坐在上面的时候,林彦俊和尤长靖之间隔着一个子异,每次现场灯光很暗的时候,我都能看见林彦俊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左边。在我的角度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所以我分辨不出来他到底看得是左边的大屏还是一直在盯着什么人看。但我清楚看到尤长靖从始至终一直在直直盯着前方,像是其他的角度都有什么洪水猛兽,不敢把眼神移开分毫。


四月底我们又去了品牌方的一个发布会,这次坤坤,农农和范丞丞都没来,喊“大家好我们是”的人按规矩变成了我,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一些。


游戏环节我真的捏了一把汗,明明是无聊到不能再无聊的你比划我来猜的游戏,怎么林彦俊和尤长靖硬生生搞出了电影感,你进我退,但从头到尾还是没有对视一眼。


但他们两个那天都特别开心,我能感觉出来,最后走的时候林彦俊都是蹦着上的车,尤长靖休息时间在后台从头唱到尾,整个人像个摇摆的拨浪鼓。


在后台这么high,怎么上了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我又搞不懂了。


尤长靖生日那天我跟他不在一个城市,直到当天晚上才从助理手里接过手机给他打了电话,他和陆定昊、贝汯璘还有他的妹妹在一起,他的团队给他开了一个小型的Party。


“你们真的吓到我,”他说,“我都不知道我的团队什么时候找你们录的《一颗星的夜》,你都没跟我讲过。”


我笑起来:“你工作人员给我讲说是给你的惊喜,哪能告诉你啊。”


尤长靖在那边也笑起来,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开心,我问他:“彦俊哥有给你送祝福吗?”


“小朋友操心的还蛮多哦,”他说,“有给我发微信,你们八个录的视频我刚才也有看。”


我忙了一天,但还是在睡前打开微博看了一下我们给尤长靖录的视频,看到最后,我听见林彦俊对尤长靖说:“长大真的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长大辛苦吗?我觉得还好,但他们两个怎么想我不知道,为什么林彦俊会对尤长靖说出那句“长大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其实听到我们能出二专和录团综的时候,我还是挺开心的,但大家的行程真的调不过来,蔡徐坤的通告都排到了2020年6月,所以最后还是不得已选择了分开录歌和拍摄。


Ok,fine。


离别来得猝不及防,拍摄新专封面那天大家的感受其实还没有那么强烈,因为离解散还有一定的时间,拍摄结束的时候蔡徐坤接过导演递过来的拍立得,说咱们拍一张合影吧。


“好!”小鬼嗷了一嗓子,跳下箱子站到第一排,换了个位子和我站在一起,范丞丞刚跨上箱子站在朱正廷旁边,朱正廷就一脚踩在蔡徐坤身后,和陈立农一起挤在中间,范丞丞只愣了一瞬,就顺势把胳膊搭在王子异肩膀上摆pose。


大家胡乱站在一起,尤长靖在箱子上站不稳,就走了下来,林彦俊像是和他商量过一样一起走到了第一排,我还以为他们两个要分开站,因为他们俩在发现自己和对方一起走下来的时候都不可避免地惊讶了一瞬,没想到到最后仍然保持着并肩的队形站在第一排。


朱正廷把尤长靖和林彦俊的手挡得严严实实,但我分明看见拍照的一瞬间,他们手触碰了一下,手背紧贴了一瞬间又立马滑走,然后大家互相告别相背而行离开棚里。


反正没多久还是要见的,我们还有解散演唱会。彩排完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了火锅,大家商量吃什么菜的时候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就连尤长靖经纪人都没多嘱咐他什么,我还真以为这顿饭能真的欢欢喜喜地吃完。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这是我们以ninepercent名义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啊。”


这句话出来之后大家好像都在吐槽来着,但话题好像也就这么继续下去了,其实最让我惊讶的是,第一个掉眼泪的是范丞丞。


范丞丞真的很奇怪,平时跟小少爷一样啥都不放在心上,让人总感觉他没心没肺长不大,《青春的花路》里子异走的时候他举着个饮料边喝边哭,我看完之后嘲笑了他好久。


不过这样说起来,他也真的没在我面前哭过,子异走的时候他哭,给朱正廷送衣服的时候他也在哭,在我跟前怎么就老像个虎逼一样跟我打来打去的。


他可能也是那种把不同的话说给不同的人的成年人吧,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


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我感觉到最后每一个进来送菜的服务员都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桌平均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面对着火锅掉眼泪,这个诡异程度可能会使他们对电视上所有男团产生他们脑子到底正不正常的怀疑。


我以为能最能撑住的是林彦俊,毕竟是冷彦俊,我还没看过他哭过。林彦俊掉眼泪那一瞬间我们几个人都沸腾了,林彦俊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里,范丞丞虎得非得扒开他的手看,朱正廷在旁边让范丞丞别闹腾了,好好吃饭。


这场饭局最后以大家围观林彦俊哭泣而告终,这场面比刚才一起哭的时候更加诡异,范丞丞哭的最早,收住的也最早,摇着林彦俊肩膀说明天解散演唱会我一定要告诉你的粉丝你今天哭了,太神奇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神奇,林彦俊他不爱表明自己的情感又不代表他没有情感,神奇的是尤长靖,尤长靖才是一直撑到最后都没哭的人,这个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他一向是个很感性的人,可是这顿散伙饭上,连我都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他却还是平静地安慰着坐在旁边哭的眼睛都睁不开的朱正廷。


他看到林彦俊哭了——我说的这是废话。他和林彦俊之间隔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纸巾盒轻轻放到我面前,一句话都没说,但我看懂了,抽了几张纸越过范丞丞塞进林彦俊捂住脸的手心里,林彦俊感受到纸巾的触感,急忙捏紧,然后开始擦自己的眼泪。


林彦俊低着头,桌子上每个人要么在哭要么在聊天,只有我注意到尤长靖死死盯着林彦俊流泪的脸,但在林彦俊擦干眼泪抬起头的一瞬间就收回了目光,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又夹了一口肉往嘴里塞,被刚缓过来停止哭泣的朱正廷一下拦住:“不准再吃了尤长靖。”


散席的时候,林彦俊第一个踏出包厢门,站在门口等着大家都出来,尤长靖看着大家都还在穿外套,第二个踏了出去,我当时真是糊涂了,如果我看清楚门外是他俩,我就让他们两个多聊一会,也不会第三个踏出去使他们的对话突然终结。


我其实没太听清,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林彦俊说:“一年半以前的那天我也哭过。”


我踏出去的时候林彦俊刚好说完这句话,看见我出来,尤长靖后退了两步远离了林彦俊,朝我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我识趣地没有说话,等大家都走了出来之后,服务员带着我们从后厨通道离开,他俩也再没说过一句话。


解散演唱会最后的talk环节,大家又轮流哭了一次,我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露怯,到最后还是把眼泪憋了回去。站在升降台上退场的方式是林彦俊在彩排时候想出来的,我们九个人手拉手围成一个圈,低下头数着“one,two,three,four,five,six,seven,eight”,然后一起扬起手喊“ninepercent”。


这真的是个很潇洒的退场方式,彩排的时候我问:“手拉手吗?那怎么站呢,是到时候随便站吗?”


我在给他们两个机会,最后一次能光明正大在粉丝面前牵手,粉丝还不会吵架的机会。尤长靖应该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看向我,微微摇摇头,然后说:“我们按照唱《good things》的站位站吧,不然乱站的话怕到时候撞到谁。”


林彦俊没看他,说了一句“好”。


我觉得尤长靖这才叫幼稚,那首歌的站位他们两个刚好是对面,这算什么,最远又最近的距离吗?但我又无所谓,这帮成年人太拧巴了,还没我胆子大。


演唱会第二天早上我就要飞去北京,前一天晚上我才知道林彦俊和尤长靖和我是同一班飞机。他们公司的航班信息保密做得挺不错,我不知道他们俩买同一班飞机是不是为了聊些什么,但我的出现很明显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商务舱跟机的那几个女生是我的熟面孔,这种事其实很常见,我懒得搭理,但是尤长靖看着那些我的粉丝显然犯了难,林彦俊倒是没什么表情,但我能看出他不开心。


“对不起。”我轻声在尤长靖耳边说。


尤长靖摇摇头,空姐走过来对我和尤长靖说我们两个的里程可以免费升去头等舱,我想摆脱商务舱那几个私生,但又不放心把他俩放在这里。本来就是因为我他俩才没办法谈一谈的,现在我走了,那些女生却还只能跟着他俩留在商务舱,听起来我真的很不负责任。


“那去吧,咱们两个一起。”尤长靖说着就要起身。


我转过头跟林彦俊的眼神对视了一下,然后犹豫着对尤长靖说:“那你...你俩...”


尤长靖笑了笑:“走吧。”尤长靖说完就拿着东西在空姐的指引下往前走,我蹿去林彦俊的座位跟前跟他打了个招呼,林彦俊点点头,神色看起来有点疲惫。


空姐把我和尤长靖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尤长靖看着窗外发呆,我坐下来,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干嘛老要讲对不起,”尤长靖失笑,“你也不愿意被跟机呀。”


我环顾了一周,确认头等舱里没有混进来的粉丝,才轻声说:“你是不是本来打算跟彦俊哥有事要谈。”


尤长靖也不瞒着我,点点头:“嗯。”然后又说:“没事,有些话谈不谈都那个样子。”


“那怎么能一样呢,”虽然我不知道他俩要谈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他俩能好好的,“你俩谈开了不就不那么别扭了吗。”


尤长靖把我的刘海拨乱:“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我马上就成年了我告诉你,”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不准再把我当小孩。”


“哈哈哈,”尤长靖看着我的样子笑出来,“别再长大啦,现在就很好。”


“长大了就会走散的。”


下飞机的时候我也没看到林彦俊,他好像很快就被工作人员接走了,我跟尤长靖道了别,也赶去下一个综艺录制,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尤长靖在新西兰把我当做林彦俊的那通电话,他是从哪一句话意识到我不是林彦俊的呢,应该是我的那句“那你还能安心去新西兰录节目哦”,成年人的林彦俊,会因为尤长靖在他生病的时候还去录节目而埋怨他吗?我觉得肯定不会。尤长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机票定了,合同签了,几十号工作人员在新西兰等着他,他能怎么样,他自己咳嗽得话都说不完整都必须坐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开工,他又能为生病中的林彦俊做些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大概明白,尤长靖在飞机上的那句“长大了就会走散的”是为什么了。


再次见到林彦俊已经是年底,林彦俊从首尔回北京,我那几天刚好在北京,他刚下飞机就找到我和我吃了个饭,北京初雪,路不好走,他迟到了十几分钟,来的时候提了一个吉他箱。


“你要弹吉他吗?”我问,“最近有什么演出?”


林彦俊摇摇头:“给朋友带的。”


我也没想太多,深刻落实了范丞丞的那句“成年人不主动和你提的事就是他们的秘密”的宗旨,安安心心和林彦俊吃饭,等上菜的功夫我刷了会手机,看到尤长靖发了一条微博:“听说北京下雪了,等你回家。”


我记得尤长靖这两天在长沙录节目,怎么突然cue北京的初雪,我抬起头刚好看见林彦俊一边玩手机一边微微翘起的嘴角,好像明白了什么。


尤长靖音乐会彩排的时候我有去探班,去的时候尤长靖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吉他在按和弦,我扫了一眼旁边的吉他箱,心里有一点念头萌生出来。尤长靖抱着吉他学得认真,手指都按红了却还是牢牢抱在怀里,我想我不必再问了。


他彩排结束已经是晚上,我和他趁着街上没人边走边聊,他把东西让助理先带回他家,然后挽着我一起在小路上晃荡,路灯开启省电模式,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影子在徘徊,吓了一跳,尤长靖却拍拍我的手让我安心,然后带着我向那人走了过去。


助理来接我的车刚好开到,他们两个在车外向我招手告别,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俩交握的双手,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我走了。”


地上的雪还没化干净,月光照射下像是变成了银色,我看着一高一矮一起走路的身影,好像也回到了那年装着所有少年心事与梦想的廊坊,我和范丞丞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争抢最后一串海苔鸡肉串,总是能见到他们两个一起套着厚厚的羽绒服,踩着雪一边聊天一边走去全时。


长大了会走散吗?成年人的世界到底快不快乐?


到现在我还搞不明白,但我也不希望自己能够明白了。


 end.

 

 

 


评论(53)

热度(666)

  1. 共4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